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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續翻/盾冬】未来始于昨日(7)

未来始于昨日/The Future Started Yesterday


原作:monicawoe


Beta:   @Like fish in the sea  大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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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以下用文字底線代替斜體





[7]







他們並沒有試著阻止巴基。他一路衝上地面,途中除了必須突破兩道機械門外暢通無阻。第三道門在他接近時自己敞開了。他們放他走。很好。也許他們終於發現他待在這裡會威脅到所有人。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他必須離開。

 

這會讓史蒂夫傷心,但他能跨過這道坎。他會沒事的,他一直都能做到這一點。

 

即使是處於戰事之中,在他們從未想像過的恐怖情境裡,史蒂夫仍然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,讓他滿懷希望,史蒂夫用笑容和他的蠢玩笑當作救生艇--來防止巴基被活活溺死。甚至在經歷過克羅伊茲伯格,或遇到佐拉之後,他們之間誕生出一種互動的節奏,雖然這節奏不像以前麼活躍。當然巴基試過了,他記得一些玩笑話,用同樣的字眼,而史蒂夫會為這笑話發笑,他們才剛剛經歷過這些事--疲倦的重新踏上這條不再屬於他們的路。

 

不過至少他們總是與彼此並肩,就算是在分開的那段時間裡仍然是兩人一條心。他一直都知道史蒂夫的所在地,甚至在還不明白、沒時間去搞清楚那些威脅是什麼的時候,他就能感覺到史蒂夫有危險,他的目標可靠又真實,因為他了解自己的行事準則,他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掙扎離開名為九頭蛇的深淵,明白保護史蒂夫的安全是他的任務,讓他能夠領導突擊隊穿過那雪白煉獄。

 

只是現在......現在他再也沒有資格站在史蒂夫身旁。史蒂夫知道巴基曾做過什麼,但是他不明白,他怎麼能理解?如果他真的可以明白,那麼他會知道這沒有回頭的餘地--他會明白只有一條路可走。

 

頭痛重擊巴基,他閉上眼睛直到耳朵裡的低語聲大到能讓他聽得清。

 

"他必須醒過來。"


史蒂夫靠得很近。他就在這裡,但巴基動不了,沒辦法睜眼,甚至沒辦法確定他否活著。雖然他聽得見,也聽得懂。


"他會的。"


"我不能沒有他。"

 

這些思緒迴盪在巴基的腦袋裡--那是一段記憶,也許吧。又或者只是他的願望。

 

當他離開復仇者的基地爬上小丘,靴子下的石塊越來越多。森林一片荒蕪,沒有樹葉,兩側的樹皮紛紛剝落--白如樺木,但棕色的部分像七葉樹。他認得這個形狀,但顏色完全不對。他路過時手指擦過其中一根樹幹,那樹幹被灰燼所覆蓋。整個小丘都被燒過;土壤上散布著灰色的斑點。走上坡度變陡的小徑後林木更顯單薄,而且逐漸減少,到了山波沿線更是完全消失。到了這裡他可以看到下方的街道。相較於他的記憶,現在有更多大樓--非常多,但沒有人。他站著注意看,等了一會兒,等著什麼人存在的線索,汽車,腳踏車或任何東西,但這裡什麼都沒有--就像所有的生命都消逝了。沒有人類,一點活動的跡象都看不到--連一隻飛過去的鴿子都沒有。他突然想到,在他瘋狂逃離的過程中,都沒看到一隻動物的影子或聽到牠們的聲音。

 

他控制自己的步伐,移動的得緩慢又安靜,耳朵注意聽那些沙沙的落葉聲,但仍然沒看到任何一隻常見的森林小動物。現在對牠們來說太溫暖了不適合冬眠。

 

小徑蜿蜒至小丘的另一側,帶著巴基走過一個深遠又畫滿塗鴉的隧道。內部裝設的照明面板已經破碎,大部分都壞了但有少數幾個仍會閃爍,這讓巴基能瞥見牆壁的一部份:有個褪色且缺了一角的棋盤圖案被幾十年間增加的新標語蓋過--"關掉它,"尖銳的文字被潦草的寫了一遍又一遍,一個在圓圈內大大的A被鋸齒狀的紅色Z字塗改蓋過。巴基的右手本能的抓住金屬肩膀,摸索著有Z字的地方。

 

另一的地方畫著戰鬥中的火柴人,有一大堆火柴人,雙眼是X,地面也有。當他經過時它們動了起來,簡單的身體線條擴充成人的形狀--睜著雙眼,傷口流著血,他認得某些臉但叫不出名字。所有人都命喪於他的手下,他們撲向他,當巴基走過時抓住他的手跟腳。他只好拔腿狂奔,躲開他們的魔掌。

 

這個隧道的終點處於一片茂密的森林裡;褐色的針葉鋪在地上,寂靜蔓延在空中。巴基停下,肺部舒張著。他聽到了聲響,一陣閃光出現在樹林的後方--也許是武器的火光。有人就在附近。或是有一個鬼魂從隧道裡跟著他出來。

 

他肌肉繃緊,提高警覺直到再次聽到那聲音--一個悶住了的呼喊,有人在被摀住嘴巴的情況下試圖求救。他完全認得這種聲音;記得牙齒搔刮自己手掌的觸感。也許是另一個鬼魂,除了那不像--不像在針對他。

 

在樹林中隱藏自己的蹤跡對他來說很容易,幾秒之內他就循著聲音的方向到了一個有著帳篷的小空地,小空地上有個已經熄滅的營火堆,三架佐拉的無人機以及三個人:當巴基看著倒下的男人和女人的無神雙眼時了解到那是兩具屍體,但還有一位女人存活。

 

那位活著的女人被其中一架無人機抓住,那架無人機帶著人類的面具--一張孩童的臉孔--令人不安且詭異的是身體其餘的部分都是金屬。"我們的佐拉很仁慈。回頭吧他會原諒你,"無人機說,它的聲音低沉很能撫慰人心。這樣的目的在於安慰他人。它鬆開她的嘴巴,放下自己的手,接著讓她離開。

 

她顫抖著,雙眼透亮且充滿怒火。她走了兩步,接著轉身,雙腿彎曲著直到她穩住自己。"我不想要也不需要他的原諒。"

 

"市民,不要反抗我們。我們的佐拉不允許他的人民像野生動物一樣的住在這裡。"

 

"我的名字是艾麗莎,我不是的任何東西。"

 

"他唯一的願望就是照顧好你們。確保你擁有你需要的一切。"

 

她握緊拳頭。"你就在剛剛殺了我需要的一切。"她走近無人機,近到可以碰到它。然後吐口水在它的臉上。"關掉它。"

 

那是抗議宣言--同樣的字曾被塗寫在隧道的牆上。巴基曾聽過其他人用這種口氣說出抗議宣言,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已經足夠讓他了解他們的意思。無人機手臂的槍管開始發光。巴基跳上前,把自己甩到無人機和女人的中間並且抓住她的手腕,在無人機開火前把她拉開。

 

巴基盡力扭轉身體,找到角度,把女人扔向空地。她發出"喔"一聲摔在地上,但她還活著。

 

其他兩架無人機轉向他,槍管正在充電。

 

他向上注視那架有臉的無人機,接著笑了。"你們覺得他也會原諒我?"

 

無人機徘迴著,沒有進一步的動作,而巴基把握了這次的機會,他用拳頭向上猛擊無人機的下巴。但它們動作很快閃避了攻擊。他增加攻勢,讓自己變得更迅速,但無人機仍舊比他更快。他沒有擊中任何一拳。他的下一擊被擋住了,拳頭在無人機的手中完全動不了。

 

在他們上方,兩個熟悉的人影掠過樹梢然後降落。

 

"我們掩護你,"羅伯塔說。

 

巴基回頭看了一眼背後,時間長到足以看見羅伯塔帶著倖存者回到空中。

 

"這場戰鬥的現況如何?"在他右方的索爾問。

 

"它們比我快,"巴基一面說,一面把對面的無人機推開給自己一點空間。

 

"他們確實很快,"索爾同意他的說法並且握著把手旋轉他的錘子。"但我從沒看過他們躲開這個。"他揮舞錘子,接著射出一道弧形閃電直接命中無人機。閃電擊中在場的三台無人機--讓它們劇烈的抖動著,它們身上的紅色緊示燈開始閃爍;然後它們就動不了了。"在更多無人機過來調查持續存在的有機物生命跡象之前,我們必須離開。"索爾向巴基伸出手,但巴基不為所動。他順著巴基的視線,看到了死去的兩人。"我們會埋葬他們,托尼已經在過來的路上。他們的感應器偵測不到他,而且他在面對偵查隊時足以保護自己。"

 

"我記得,"巴基說,握住索爾的手。索爾把他拉的更近,高舉起他的錘子然後起飛。

 

當他們衝上天時氣流拍打著巴基的頭髮。他的雙眼開始充滿生理性的淚水,在那一秒他思索著一把錘子到底是怎麼把兩個成年男人抬起來的。

 

索爾帶著他們到山丘的最高的地方--那是傾斜但平整的高峰還有一整片凸出去的地形。巴基花了一分鐘辨認他的周遭環境,察覺到那個地方有個熟悉的東西。一座塔--陳舊又有碎片不斷剝落,看起來就像存在了幾個世紀。它是一座城堡,從歐洲一塊塊的運過來,從城堡變成博物館,再淪為廢墟。巴基認得這個地方。以前知道這座城堡。他曾和史帝夫待過這裡。

 

"修道院,"巴基說。"我們有次在這邊野餐。到處都是該死的螞蟻,史蒂夫差點吃了一隻......"

 

索爾向山丘邊緣踏近了一步然後雙手越過胸膛交叉。"你受傷了嗎?"

 

"沒有,"巴基說。多虧有你。"

 

"並不是這樣。"索爾皺眉。"無人機並沒有攻擊你。"

 

"你也注意到了,恩?"

 

"對。"索爾看著他。"這表示佐拉命令它們不能傷害你。"

 

"不確定原因,我跟那個禿頭機器人說過很多次。我不想和它扯上關係。"

 

索爾的瞳孔收縮了一下,然後目光放柔了。"我認為你沒有欺騙我們。"

 

"很好,因為我沒有。"巴基走上前。天空參雜了紫色與粉色,當他們接近懸崖的邊緣它可以看到太陽正快速下沉並染紅了地平線。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--在夕陽之下,無人的街道上點綴著建築物--公寓大樓就像森林裡的樹一樣,被燒毀而且空無一人。巴基聽著索爾輕柔的腳步聲,等待著直到他走到自己的右側。"他怎麼做到的?"

 

"嗯。"索爾握著把手旋轉錘子,並且思考著。"一開始是用騙的,接下來用的是壓迫和蠻力。"

 

"還剩下多少人?"

 

"這個星球上的人口是二十年前的十分之一。"

 

巴基的頭垂下。他們以命相搏的那場大戰中戰鬥從未結束,只是層級提升了。這是九頭蛇的勝利。"是九頭蛇讓佐拉變成這樣的嗎?"

 

"他們需要他的聰明才智。而他等著他們去執行他的計畫,給了是他們在掌控一切的錯覺。但某天他們決定自己已經不需要他的幫助,然後企圖抹殺他,這遭到了他的回擊。九頭蛇在幾天內就淪為佐拉所有。佐拉已經感染了他們的數據庫,包括所有的連接埠。"索爾的眉頭緊鎖,在夕陽之下,他的盔甲看起來灰暗又佈滿傷痕。"不過幾個小時,他就控制了每個大都市裡的所有自動化系統。"

 

"都市以外的地方呢?"

 

"他毀了所有的橋梁,每條道路都禁止進出。他的無人機看守著都市的邊界。在這範圍以外由他控制,他切斷電路,限制除了自己以外的通訊信號,改變自來水供應的管線--"

 

"所以他們住在這個城市只因為他們別無選擇。"

 

"不只如此。年輕一代相信他是他們的救世主。因為所有他們能接收到的訊息--他們整個共享知識庫都是由他編纂的。"

 

佐拉烏托邦的恐怖真相在巴基腦海中展開,讓他說不出話。他的雙眼盯著下方的街道,尋找任何一點動靜--任何生命的跡象,連一隻鴿子也不放過。卻什麼都沒有發現。

 

"但仍有希望。總是有希望的,"索爾說,專注於下方哈德遜河的流水。他坐下,讓自己的雙腳掛在懸崖邊。這裡曾有面圍牆,不過大部分都瓦解了,只留下戰爭的殘骸--燒過且發紅--被腳下的夕陽浸染。

 

巴基在他身旁坐下,想起了柯尼島還有海洋在傍晚變成一面廣闊的橙色鏡子的景象。他看到到周圍有動靜,空中有個發亮的東西逐漸凝聚成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的外型--一位KGB的將軍。

 

他的指關節發出聲響,巴基忽視那位將步槍瞄準他們的將軍。他知道那位將軍永遠沒機會開那槍--當自己的記憶被觸發並貫穿自己時,他的手指開始抽搐。

 

"鬼魂糾纏著我們,不是因為他責怪我們,而是因為我們責怪自己,"索爾說,漫不經心地甩著槌子的把手。

 

"我很感激你試著去......"巴基轉頭面對索爾,查覺到將軍在他身後--步槍仍舊保持著準備射擊的姿勢,被固定在死亡的那一刻,他的額頭中央有一顆黑色圓形的彈孔。"但你錯了。九頭蛇也許控制了我,而我記得自己曾在佐拉接手前逃走。很多次。我有選擇,至少在某些時刻有。"當他推擠著腦中黑暗的部分時皺起眉毛,他的記憶仍然四分五裂。那些聲音和景象都亂成一團--他可悲的過去就是一個萬花筒。

 

索爾的瞳孔收縮了。"你逃走,接著他們一遍又一遍的把你抓回去,這不是你的錯。這只代表你試著離開。你並沒有選擇那些他們逼你做的事情,每當你的心靈變得完整,你就試著擺脫他們對你的掌控。這不是罪惡的證明,只彰顯了你的靈魂--你的清白。"

 

巴基的大笑帶著苦澀與溼氣。"清白?不會是我,兄弟。",他看到將軍的形體在一陣枯葉飄過他的所在之處後消逝殆盡。"不會是我。"

 

"你太過苛責自己了。"

 

霍華德和瑪麗亞史塔克站在離懸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,外表仍然是焦黑的模樣,他們身上的煙飄散在空中。"鬼魂知道我不配獲得原諒。"

 

"但你需要的不是他們的原諒。"索爾給他一個我理解的眼神。"當一個人被過去糾纏的時候很難看清生命中的喜樂。其他人的陪伴是驅散死物最好的方法。不過他們會一次又一次的回歸直到你能讓自己與他們和平共存。"

 

"這個世界渴望和平,但人類是暴力的存在。世界和平沒辦法實現。這個世界靠自己做不到。所以我們將把和平帶給他們"

 

"和平,"巴基說。"佐拉有次告訴過我,我是在為他們帶來和平。"

 

"那些反抗我們的人必須長眠。我們將撕毀這個世界然後建立一個更好的。"

 

"他打算要改造這個世界。"

 

"相信自己是神的人都是傻子"

 

"你不是個神嗎?"

 

"對。也是個傻子。"索爾微笑。

 

"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地球?"

 

索爾笑了,眼睛瞇起--充滿快樂、苦痛以及只有年齡增長才能獲得的深遠智慧。"是因為我的女兒。"

 

"她在這裡嗎?"

 

"她在地球的另一端戰鬥,當我守護著西方時她保衛著東方。"他轉移自己的重心。"她母親死後,我希望她待在阿斯嘉德,她確實這麼做了,待了一陣子。"他嘆了口氣,"不過她已經不是個孩子了。再過幾年她就有百餘歲。是一位成年女性了。"

 

巴基盯著他。"你們族人對於時間的衡量跟我們不同,或者你們只是......壽命長度跟人類不同?"

 

"沒錯。"

 

"巴基?"史帝夫的聲音聽起來很猶豫。他站在森林的外圍,垂著肩膀,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比幾十年、幾世紀以前更小隻。

 

巴基對史帝夫嶄露笑容,舉手做了半個揮手的動作。"感謝你的精神喊話,"他回頭對著索爾說。"享受剩下的夕陽吧。"

 

他咧嘴笑了。"我的父親以前告訴我:太陽並非升起或落下。而是我們繞著它轉。當事情處在最黑暗的時期,記住這點就變的很重要。"他從腰帶上拿下錘子輕輕地碰觸巴基的胸膛。"你不是那個中心點。你在旋轉,就像我們一樣。確保大家持續運轉不是你的工作。"他把錘子舉向空中,天上的雲開始打旋形成一股小龍捲風。接著他飛上天空消失在大家眼前。

 

"我們還想著霍華德的空中飛車很酷呢,"史蒂夫說。

 

"而現在他的兒子是個會飛的機器人了,"巴基說。"誰能想的到?"

 

史蒂夫把手插進牛仔褲的口袋,看上去就像1934年他在學校舞會時那麼笨拙又彆扭。"如果你想要我離開,我會的,我只是--"他吞了口口水。"我需要知道你沒事了。"

 

鬼魂仍然待在他們身後,巴基可以感覺到他們的目光,他們冰冷的恨意在空氣中流動。但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史蒂夫身上,凝視他說出充滿希望的俏皮話的雙唇。"我很好,"巴基說,擠出一個微笑,微笑像破碎的玻璃一樣劃破他嘴角的線條。

 

"你才不好,"史蒂夫說,"而我也是。"史蒂夫用手指撥過頭髮,讓它們鬆散的立起。他看起來年輕了幾歲,這景象讓巴基的心臟一陣緊縮,如同他記起另一段日子的感覺,那是在炎熱夏季的某天,他們遇上了一場傾盆大雨。"我們能做什麼?這次......一切--一切都不正常,巴克。所有的事物都被毀了。"

 

巴基點頭,躲開史帝夫的注視。當他組織自己的想法時低頭看自己的身體,發覺他的上衣被撕裂一個大口--那是史蒂夫借給他的上衣。"所以我們要做什麼?給我們自己造一個時間機器然後修正世界?"

 

"就我們所知,托尼有一個。"

 

一陣輕柔的機械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。一個紅金色的物體從岩石的後方升起。"你們在討論我?"

 

史蒂夫雙手抱胸。"你在監視我們?"

 

"當然沒有,我只是在等讓我出場的提示。"托尼在距離他們幾呎的地方安靜地降落。"晚餐時間到了,為了那些還有肉體的傢伙。輪到我看守了。"

 

"你餓了嗎?"史蒂夫問,用肩膀拱了拱巴基。

 

"沒錯。"巴基看了河水後方的世界最後一眼。"這看起來不對。"

 

"是啊。"當他們朝著下山的路徑移動時史蒂夫走到巴基身旁。"但至少哈德遜河看起來還是一樣的。"史蒂夫伸手與巴基十指相握,站到他的身邊。

 

"嘿史蒂夫?"

 

"嗯?"

 

"你還有其他的上衣可以借給我嗎?"




#




巴基穿上一件可以算得上乾淨的暖和上衣,那是史蒂夫能找到的最乾淨的一件。上衣很合身,雖然袖子緊的繃在他的手臂上。烹煮食物的香味從沿著走廊朝他飄過來,伴隨而來的是羅伯塔的笑聲以及一聲索爾憤怒的喊叫。

 

他順著他們聲音的方向走去,還有洋蔥的味道,巴基試著回想最後一次聞到食物的氣味是哪時候。他想起幾個回憶片段,雖然最近的那幾個回憶裡他沒嚐到餐點的滋味,只剩命中目標的感覺。

 

"你不該這樣切番茄!"史蒂夫說。

 

"把它給我,你這笨蛋。你不能對人生中的每一件事都這麼亂來"史蒂夫說,並從巴基手中拿走刀子。

 

"對我來說到目前為止都很有用啊,"巴基說,斜靠在櫥櫃上,這樣他可以更好的看著史蒂夫把番茄切成厚度相同的薄切片,陽光從窗戶穿透進來,讓史蒂夫的頭髮變得閃閃發光,蒙上一層金色的色調,就像一個有著歪扭光環的人間天使。

 

"別砍它,滑過它就好。"

 

"真是一位專家,"索爾讚賞的說。

 

巴基走到角落,看了一會兒史蒂夫工作的樣子。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其他人才發現了他的存在。

 

"過來吧,"羅伯塔說,越過桌子向他揮手。"讓自己有用一點。"她指著史蒂夫使用的大工作檯末端,那裡有一堆不同的盤子。

 

他們當初在廚房擺了附滾輪的可拆卸式金屬架子,以及一套沉重的木頭桌椅,看起來已經被修補了幾次。巴基抓起一疊盤子走向餐桌。

 

"你的鬼魂離開你了嗎?"索爾問到,當他經過時向巴基微笑,就像只是問他天氣如何。

 

"鬼魂?"史蒂夫皺起眉頭問。

 

巴基開始擺盤,無視史蒂夫煩人的盯著自己的後腦勺看。"目前是。"

 

"你可以看到鬼魂?"史蒂夫問。

 

"只是記憶,"巴基回答。"不好的那種。"

 

史帝夫的臉垮下來。為什麼你沒告訴我?他沉默的質問他。

 

已經有夠多他媽的事情需要你處理了。

 

"你現在還會......看見他們嗎?"

 

"目前沒看到。"

 

"目前沒--"史蒂夫發怒了。"你需要告訴布魯斯。"

 

"他知道。他說我現在沒辦法做什麼。"

 

"胡說八道,一定有--巴克,看看我們都跟誰待在這房間裡!"

 

"當他與鬼魂再也沒有關聯時,鬼魂就會離開,"索爾說,放下一個裝著某種燉菜大碗,那聞起來好得令人不敢置信,他們全都安靜下來。

 

當他們吃飯時史蒂夫沒有重新提起巴基的鬼魂,飯後也沒有。他不再說什麼,只是沉默著,陷入憂鬱以及深思。他和索爾清理桌面,讓羅伯塔和巴基待在一起。

 

"所以你的制服......"巴基說,"......與頭銜有關嗎?"

 

"沒錯。"她露出有著酒窩的微笑。"我是自願的,跟史蒂夫一樣,我猜啦。他在很多方面都是我的榜樣。"

 

巴基回給她一個笑容;這回答中有些東西讓他覺得這世界到底也不是全都那麼糟。至少人們仍然認識史蒂夫,知道在他們之中他是最棒的。

 

"所以當Alchemax重啟超級士兵計畫,我馬上報名了。"她的手指沿著玻璃杯口滑動。"但血清失效,這是他們告訴我的。取而代之的是他們給我一個輕鬆的辦公室職位,處理數字。這工作無聊至極,我分不出來這天跟隔天有什麼不一樣,或者告訴你我在某天究竟做了什麼。"她抬頭看他。"而真相是,我從來沒做過任何處理數字的工作,那都是他們編造給我的記憶。血清有效但效果不是永久的。所以不管怎樣,他們決定把我送走......讓我活性化。接著事後他們把我關機,讓我對任務沒有任何印象,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事。"

 

"怎麼可能?"巴基問道,他的喉嚨發乾。這聽起來熟悉的嚇人。

 

"啟動詞。觸發點連著......他們放在我腦中的蕊片。就像一個釋放血清的植入物,轉變的開關。"

 

巴基怒不可遏。"他們欺騙你。利用你。"

 

"對,他們就是這麼做。"她咬著嘴唇。"不僅是Alchemax。我的丈夫,他們......他們給他錢只為了繼續把我蒙在鼓裡。教他可以用的關機詞,以防我開始記起那些事。"

 

"他用了嗎?"巴基問。

 

"我沒辦法知道他是否用過。"羅伯塔聳肩。"不論如何,我漸漸想起來了,而這過程很痛苦。身理上。好幾個月都沒辦法控制植入物。就像有另一個我被困在我的腦中,在我身體裡。"

 

"不過你成功了?"

 

"恩。我猜是因為反射反應。Alchemax威脅我的小孩,接著我轉變了,救了他們。然後帶他們遠離這一切。"

 

"去了多遠的地方?"

 

"阿斯嘉德。他們在那個地方很安全。直到我可以讓這個地方再次成為他們的家。但我非常想念他們。"

 

"所以你認識索爾,你是怎麼遇到......"巴基指著門口。

 

"他把我介紹給這些傻瓜,之後發生的事就是歷史故事。或者好吧,它會是的,假設我們確定還有未來的話。"她指著他。"而我們會有的。"

 

她的信念讓巴基聯想到史蒂夫。"我可以問你一欠事嗎?"他回憶起矮小、骨瘦如柴的史蒂夫以及現在的他。他愛著兩者,但從沒問過他這個自己突然之間最想知道的問題。"你比較喜歡哪個樣子?"

 

"哪一個......復仇者?"她挑起眉毛。

 

"不我的意思是......哪個版本的你?"

 

"喔......好吧,這是個難回答的問題。能夠扔一輛坦克車的感覺無與倫比,不過這東西......它的壽命有限。我耗盡所有的血清,就是這樣。它被用光了,而我體內的也是。總量是一千個小時。"

 

"這是Alchemax告訴你的嗎?"

 

"布魯斯告訴我的。"

 

"一定有個方法可以----"

 

"也許有。也許沒有。重要的是修復這個世界。讓這顆星球再次變得值得居住。我的孩子們值得這些,我們也是。"

 

"說的好,我們就是值得,"門邊的娜塔莎這樣說。

 

"已經回來了?"羅伯塔笑著問。

 

"你覺得我很業餘?"娜塔莎笑著在羅伯塔身旁坐下。

 

"我絕對沒有這樣想,"羅伯塔說,"但我最後一次檢查的時候挖掘者的最高時速只有75英里。這就代表你花了15分鐘左右拿到這個小東西。你拿到了嗎?"

 

"我只花12分鐘就到手了。"

 

"讓除了你以外的我們都看起來很遜。"

 

"那就是我的目的。"

 

"你取得了什麼?"史蒂夫越過房間問。

 

"過來看看,"娜塔莎說,在她轉身往大廳走之前,她的目光在巴基身上停留了一會兒。史蒂夫和羅伯塔跟著她走出去。

 

巴基跟在其他人的後面,當他看見大家是朝哪個房間前進時開始放慢腳步。布魯斯站在門外。當巴基接近時他放下雙臂,朝著房門點示意。"時間線已經關閉了。"

 

"沒關係,我知道那上面有什麼。"

 

"有一天可以比較一下我們的全紀錄。"布魯斯挑眉。"我很確定我能贏你。"

 

巴基凝視著他。"你真的這麼想?"

 

布魯斯的眼睛閃過綠光。"沒錯,我是這麼認為。"他透過鼻子緩慢地做了一個深呼吸,給巴基一個苦笑。"不論我們能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動。我們不能抹掉自己過去的行為,也沒辦法原諒自己。相信我,我曾經試過。"

 

"對,"巴基同意。"沒辦法。"

 

"但我們能做的是試著讓未來變得更好。用我們眾多技能讓那個過度膨脹的數位意識下線。"

 

"你認為可以用這種方式打倒他?"

 

"每個人都會殞落。有些人會比其他人堅持的更久。"他移動腳步往房間內走去。"我們只是讓那個結果提前。"

 

巴基跟著他進來,經過休眠的時間線--儘管如此他還是讓自己保持一段距離,朝著其他人聚集的控制室後方前進。小銀盤仍然待在力場柱之中。

 

"......但確實可以,理論上來說,"托尼說,他的手指在能量盾上輕敲。

 

史蒂夫朝巴基微笑,往後退了一步空出一個他身旁的位置給巴基。

 

"所以這是什麼?"巴基問。

 

"另一種我們需要的高科技。"

 

巴基小心翼翼的盯著新出現的物品--一顆金紅相間的小球。"又是佐拉的科技?"

 

托尼嘲諷地說。"才怪。這是我做的。"

 

"娜塔莎必須要把你的東西偷回來?"史蒂夫問。

 

"沒錯。佐拉奪走了我所做的一切,他可以染指它們在我..."托尼看著巴基。"......轉移之後。不管怎麼樣,這是一個轉譯器。"


"一個什麼?"

 

"一個通用的代碼翻譯裝置。讀取某些東西,然後把內容用自己的語言翻譯出來。"他指著佐拉的圓盤。"如果我們可以讓它產生反應,發出任何一種訊號,我們就能知道怎麼跟他溝通--把指令傳送給它。"

 

'"好吧,"巴基的目光從小球移到佐拉的圓盤。"我們要命令它做什麼?"

 

"喔,我不知道,我正想著可以用這通路做什麼......"托尼向巴基比個中指。

 

"關掉它,"巴基說,想著那個女人--艾麗莎--還有她的抗議宣言。"這就是我們該傳送的指令。關掉它--它的程式,以及任何它所操控的東西。"

 

"對,這就是風險所在,"托尼說。

 

"風險?"史蒂夫雙手抱胸。

 

"任何它所操控的東西就是......所有的一切。"托尼張開他的手指。

 

"佐拉存在於所有的電腦網路系統之中,"娜塔莎說。"而在他的都市裡--地球上他所佔領的所有的都市--"

 

"就是大部分的都市--"托尼插嘴。

 

"--那些系統調整了一切,包括電力、水力和空氣淨化系統。我們一關掉他人們就會死去。"

 

"所以我們需要在不破壞系統的情況下把他移除,"史蒂夫說

 

"刪除他,"巴基同意。"覆寫他的代碼。"

 

"沒錯。"

 

"我猜你們已經試過這方法了,"史蒂夫乾巴巴的說。

 

"是啊,好幾次。"托尼聳肩。

 

"情況怎麼樣?"

 

"不是很好。"

 

"那這次有哪裡不同?"

 

"他變粗心了,"布魯斯笑著說。"佐拉對你來說近乎全能。"他走向停止不動的圓盤所在的房間後方。"他可以掌控的範圍大到前所未見的地步,但他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採取防範措施。過去為了防止萬一外面有人抓住自己的科技產品,他會裝在產品上設自毀程式。"布魯斯對著圓盤點了下頭。"但這東西到目前為止都完好無缺。"

 

"但你仍需要破解它。"

 

"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。"托尼指著轉譯器。"我們已經試著輸入一項開放指令,但我還有其他60億個指令要試。"

 

"只有60億個嗎?"巴基問。不過托尼不理他。

"聽起來成功機率不高,"史蒂夫說。"但站在過去的角度來講,對我來說行得通......至少在某些時候是如此。"

 

"這段日子以來,我們也只有成功機率不高的辦法了。"托尼把手中的轉譯器反覆向上拋接。

 

"你需要花多長時間讓指令迴圈運轉?"布魯斯問。

 

"至少六小時。"托尼轉動轉譯器上的迷你刻度盤。

 

"大家,先休息一下吧。"托尼說。"我也需要對自己做一些保養維護的工作。"他指著自己的雙腳。"要打贏另一場真正的戰鬥就必須做些調整。布魯斯,想跟我一起去研究室嗎?"

 

"你才剛說要大家休息。"

 

"我們都知道你從不睡覺。"

 

"事實上,我會。有時睡三個小時,甚至四個小時。"

 

"好吧,如果你不願意幫我唯一剩下的身體保持運轉功能,也沒關係。這不會傷害我的感情或者其他什麼的。"

 

布魯斯捏了捏鼻樑。"我有說過不嗎?"

 

"當然,你有說過。每次說的時候都很傷人。"

 

"哪時候?"布魯斯看起來真的很困惑。"你是說我得了急性腸胃炎的那次?"

 

"還有其它說不的時候。"

 

"你簡直不可理喻。"

 

"你有看過你的衣櫃嗎?"

 

布魯斯嘀咕著走開了。

 

"認真的,"托尼的目光從史帝夫掃到巴基。"去休息一會兒。尤其是你們兩位。我知道你們經歷過最糟的情況,不過一旦我們破解了圓盤,情況會變得很複雜。"

 

史蒂夫點頭,而巴基跟著他離開房間進到大廳之中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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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拖了這麼久

還剩2次更新就完結了~

這章的索爾真的的是大暖男,下一章有糖有虐。

歡迎留言~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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